H5N1病毒：如何在科研与风险之间寻求平衡

关于新研究的禽流感病毒H5N1，科学家们和决策者(美国国家生物安全科学顾问委员会)争论的焦点主要在于：什么水平的生物安全对于研究这些具有潜在致命性的禽流感病毒来说最为合适？在一篇评论中，来自于纽约西奈山医学院和密歇根大学的研究人员就如何将禽流感病毒H5N1的研究控制在安全范围内提出了他们各自的观点。该评论将于3月6日（星期二）发表于美国微生物学会的在线公开期刊mBio®上。

今年秋天，美国国家生物安全科学顾问委员会（NSABB）要求最近研究H5N1的两名研究者和打算刊登该研究的自然期刊在发表该研究时删除关键的实验细节以确保生物安全性，这引发了一场争论。H5N1病毒原本并不容易在人与人之间传播，然而研究者制备出的H5N1病毒变异株可以很容易在(哺乳动物)雪貂之间传播，这恰是人与人之间传播禽流感病毒的共同模型。

这些新型的H5N1病毒以及将来可能会产生的类似的新变异株能够给人类生命造成巨大的威胁，但是研究者和其他人认为研究这些新H5N1病毒不仅可以帮助做好（病毒变异）预防准备，还将有利于疫苗的研制以对抗可能出现的H5N1的爆发流行。是确保H5N1不能流出实验室以保护人类健康，还是继续研究以应对自然爆发，我们该如何去权衡？H5N1病毒的生物安全级别为多少最为合适呢？

发表在mBio上的评论中，两位专家关于对待H5N1病毒的合适的生物安全级别分别给出了不同的意见。有报道称H5N1的致死率可达50%或者更高，这两位专家均认为H5N1可以引起一次灾难性的大流行，但是他们在如何权衡生物安全和保护生命的研究的观点上则大相径庭。

“可以在哺乳动物间传播的H5N1病毒的出现立即给目前的生物安全等级范围的合适性提出了问题”mBio®的主编Arturo Casadevall 在随后的一篇社论中写道，“生物安全等级的选择对社会有着深远的影响，这至关重要”。

当前美国关于H5N1的应对指南可归类为选择代理机构和必须在强化的3级生物安全防护实验室条件下工作。生物安全防护水平为3级的实验室是用于研究那些能够通过空气传播并能导致严重的或致命性的疾病但是现存治疗方法的病原体。美国大多数开展传染病研究项目的实验室具备生物安全防护3级水平。此外，很多医院具备3级生物安全防护水平的（临床）操作区域以用来隔离那些患有高度接触性传染性疾病的患者。然而，生物安全防护水平为4级的实验室则是为那些目前尚无有效治疗措施的病原体而设置的，目前全美国仅有4个正在运行着的4级生物安全防护实验室。

西奈山医学院的Adolfo García-Sastre认为争议中的H5N1病毒的致病力在可以在雪貂之间传播之前可能会降低，但它们依旧非常危险，因此预防人类感染非常重要。然而，他说，这种情况应用生物安全防护的最高水平--4级来操作则有些过度，并可能会扼杀科学发现的脚步。García-Sastre说对付H5N1有治疗和疫苗预防两种方法，因此他提倡在强化的3级生物安全防护实验室下进行研究，并提供必要的安全措施，包括隔离的真空房间，使用高效空气过滤器对循环的空气进行过滤，以及对从这些房间里运出的物品进行适当的净化和/或消毒灭菌。

另外，密歇根大学的Michael Imperiale 和 Michael Hanna认为H5N1病毒应该在4级生物安全防护实验室来操作。H5N1不能通过人与人之间传播，通常它将交予生物安全防护3级实验室处理。当研究者们增强了病毒的能力即可以在哺乳动物之间传播时，他们改变了此病毒的生物安全属性。Imperiale 和 Hanna说，H5N1疫苗并不能大范围供给，抗病毒药物的药物抵抗和分配系统的迟缓意味着若出现一个小型（H5N1)爆发将不能被有效遏制。

自从这场争论于12月开始，H5N1病毒和流感研究继续成为更多争论的源头。基于围绕这一主题的科学事实，mBio®和美国微生物安全协会将呈递这些评论作为促进讨论的一种手段，并最终获得关于H5N1的生物安全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