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素椿:很遗憾,血清疗法没有推广

2008-04-02 00:00 来源:东方早报 作者:丁香园通讯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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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素椿,78岁,解放军302医院传染病专家。

感染原因:抢救华北第一例输入性非典患者时感染,已是74岁高龄的他,是中国抗非第一线年龄最大的医生;而后冒着生命危险用自己的身体进行血清治疗SARS试验,成功康复。

现状:无任何后遗症。现已退休在家。

78岁的姜素椿教授说起"生死试验"时轻描淡写,提及逝去的李晓红时,禁不住老泪纵横,老人家让我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大写的人。有时间,我会一篇篇整理好发上来。“干了50年,什么传染病也没得过。第一次接触新发生的传染病,第一次得了这个新的传染病,第一次住了回传染病医院,非常好。”姜素椿表示,如果真有下辈子,肯定还选传染病。

刚走出电梯,等候多时的姜素椿教授迎了上来。这位年近耄耋的老人,头发花白,腰板挺直,面庞清瘦,一副很普通的样子,让人一时无法与曾经的“惊天动地”联系起来。

救治华北第一例输入性非典患者

“那个病人没有抢救过来,我一直都很难受”,提起非典,老人无限感慨。这位病人正是华北地区第一例输入性非典患者,也是将非典传染给姜素椿的“毒源”。2003年3月7日晚8点多,74岁的姜素椿突然接到医院电话,“有一名病人生命垂危,院长请您来一病区急诊。”点名要自己去“情况一定紧急”,姜素椿放下电话拔腿就走。这是从山西来的一家三口。女儿半个月前曾到广东办事,翌日飞回太原发烧不退,一家9口已被传染7人。3月5日,她和父母来北京看病,辗转至302医院,父亲生命垂危。此前已听说广东出现了不明原因疫情,姜素椿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医院考虑姜素椿年事已高,又患过鼻咽癌,虽已痊愈,但因放疗导致一侧鼻泪管不通,经常流眼泪,且鼻孔没有鼻毛,呼吸系统的免疫力相当弱,要求他在病房外指挥。“一个医生见不到病人,怎么抢救?”姜素椿急了,套上工作服直奔病房。戴口罩前,特地向护士要了两块纱布加在口罩内。事后证实,在早期防御措施比较差的情况下,这两块纱布较好地阻挡了病毒侵袭,让他比同时参加抢救的人都晚一些发病,病情也轻一些。

姜素椿全力组织抢救,6位医生轮流给患者做心脏按摩,患者已经插管,呼吸道中的分泌物横飞,溅得到处皆是。“无疑谁都有被感染的可能。”一个小时后,患者终因病情过重未能得救。停止抢救后,姜素椿第一件事就交代所有参加抢救人员下去先洗澡,把衣服鞋袜都更换消毒后才能回家。“说实话,我看了一辈子传染病,像非典这么厉害的不多见。半小时前病人还吃过东西,怎么死得这么快?到底是什么引起的?”姜素椿建议连夜讨论疫情,着手尸检准备,一直忙碌到凌晨1点多。次日,他同中国预防医学病毒所的院士洪涛教授一起参加尸解,又是“危情”3小时;第3天,第二批病人送到,姜素椿又走进了抢救室……

我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到了第4天,情况突变,插管的医生首先发病,参加抢救的部分人员也相继感染发病。“我知道自己逃不掉了。”3月14日下午,姜素椿感到有点冷。“体温37.6℃,以往我都是36℃,而且这个病的表现就是畏寒发烧,我觉得可能不对了。”医院让赶快住院,他还有点“侥幸”心理,申请在家观察一晚。这一夜,他和老伴一人睡一屋,隔着门洞大声说话,回忆往事……作为传染病专家,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已年过七旬,属高危人群,如果闯不过这一关,也许这就是陪老伴的最后一晚了。第二天,体温升至37.9℃,姜素椿清醒意识到感染非典已确凿无疑。他平静地告诉老伴:“我去住院了。”“我送你去。”“不,不!”他拦住老伴,“你不要去,我自己去就行了。”老伴也年过七旬,多一分接触便多一分感染的可能。天空下着小雨,姜素椿心里也有些凉意,沿着这条来回走了几十年到病区的老路慢慢走着,思考着如何面对。

确诊为非典后,躺在病榻上的姜素椿对自己约法三章,少麻烦护士,以免传染他人;能自己做的事尽量自己做;积极寻找治疗“非典”的有效途径。“睡好觉,吃好饭,一定要闯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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